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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 唐 · 薛能
七言绝句 押删韵
丹雘苍苍簇背山,路尘应满旧帘间。
玄宗不是偏行乐,只为当时四海闲。
嵩山王弱翁联句 北宋 · 范纯仁
五言排律 押侵韵
灵境中天秀辟疆,雄名古到今。
位尊朝列岳纯仁,势重压千岑。
静锁神仙宅辟疆,高盘宇宙心。
孤棱标日月纯仁,绝仞倚戈镡。
彩栋灵祠邃辟疆,层坛净刹深。
民祈传觋语纯仁,国祀致君忱。
碑古苔生字辟疆,堂虚画蠹金。
山呼曾荐寿纯仁,神降即为霖。
事怪涂山(自注:少室山下有启母石。辟疆,形端玉女砧。
峰峦排翠玉纯仁,滩濑漱鸣琴。
蕙帐人谁继辟疆,金泥迹可寻。
唐经藏宝妙纯仁,魏殿想銮音(自注:会善寺魏文帝离宫。)
云作他方雨辟疆连别院阴。
谷泉长浸斗(自注:山有七星泉。纯仁,顶路欲扪参。
探穴魂潜动辟疆,扪萝力不禁。
箕熊分蚁垤纯仁,伊洛认蹄涔。
鸟道樵夫去辟疆龙潭驿使临。
众仙停羽驾(自注:顶有八仙坛。纯仁,昔帝俨宸襟(自注:山有玄宗御容。)
选胜先看记辟疆,乘危可作箴。
天门开四极(自注:山有东西二天门纯仁,树品冠双林(自注:少林有则天三品松、五品。)
灵药看苗斸辟疆,香醪挈榼斟。
道宫庭不扫纯仁,学馆突无黔(自注:山有书院。)
垄麦风摇浪辟疆,溪淙石耸簪。
杂花春烂熳纯仁,老木夜萧森。
夕照河光接辟疆,晴岚塔影侵。
深崖藏积雪纯仁,虚壑响幽禽。
溪月寒澄霁辟疆,岩烟暮杳沈。
寺桥横螮蝀纯仁,禅磬击璆琳。
拂壁题新字辟疆,逢僧举旧吟。
疲骖何处解纯仁,高阁在崎嵚辟疆
太霞玉书序 唐 · 轩辕集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八
太上忘言。
其次立言。
流若卮言。
民斯蔽矣。
夫执形为有累。
无往而可祛。
悟有为无元。
随在而可诣。
故天地以无名为妙本。
大道以抱一为真诠。
应万汇而大象无形。
体混成而神功不宰。
合符帝一。
超入太信之根。
元宗风。
宏自元始之㤅。
逍遥齐物。
则曰大鹏天籁。
华盖隐元。
则曰玉佩金珰。
得其意者。
象帝之先。
昧其真者。
堕身于劫。
独力而不改。
周行而不殆者。
能几人斯。
我皇唐大历之初
集栖朱明之野。
忽石楼前洞。
𥒐然中开。
视我灵文。
成兹玉书。
结空粲以成篇。
洞幽寥于无眹。
凡我兆景。
慎勿以执形求也。
釐为十有二章。
统以太霞。
盖究厥守中之道。
原诸法象之宗云尔。
高上三元。
能妙一而不穷。
灵芝八景。
本在身而非外。
则此之所云。
皆为刍狗。
津阳门诗 唐 · 郑嵎
 押词韵第三部
津阳门者,华清宫之外阙,南局禁闱,北走京道。开成中,嵎常得群书,下帷于石瓮僧院,而甚闻宫中陈迹焉。今年冬,自虢而来,暮及山下,因解鞍谋餐,求客旅邸,而主翁年且艾,自言世事明皇。夜阑酒馀,复为嵎道承平故实。翼日,于马上辄裁刻俚叟之话,为长句七言诗,凡一千四百字,成一百韵止,以门题为之目云耳。
引用典故:八音 绕床呼卢 巢叶龟 蛾眉 鸾来仪 河清 九门 六龙 桥山 青门 三郎 鲐老
津阳门北临通逵,雪风猎猎飘酒旗。
泥寒款段蹶不进,疲童退问前何为。
酒家顾客催解装,案前罗列樽与卮。
青钱琐屑安足数,白醪软美甘如饴。
开垆引满相献酬,枯肠渴肺忘朝饥
愁忧似见出门去,渐觉春色入四肢。
主翁移客挑华灯,双肩隐膝乌帽欹。
笑云鲐老不为礼,飘萧雪鬓双垂颐。
问余何往凌寒曦,顾翁枯朽郎岂知。
翁曾豪盛客不见,我自为君陈昔时。
时平亲卫号羽林,我才十五为孤儿。
射熊搏虎众莫敌,弯弧出入随佽飞开元中未有东西神策军,但以六军为亲卫
此时初创观风楼,檐高百尺堆华榱。
楼南更起斗鸡殿,晨光山影相参差(观风楼在宫之外东北隅,属夹城而连上内,前临驰道,周视山川。宝应中鱼朝恩毁之以修章敬。今遗址尚存,唯斗鸡殿与毬场迤逦尚在)
其年十月禁仗,山下栉比罗百司。
朝元阁成老君见,会昌县新丰(时有诏改新丰会昌县,移自阴鳖故城,置于山下。至明年十月,老君见于朝元阁南,而于其处置降圣观,复改新丰昭应县,廨宇始成,令大将军高力士率禁乐以落之)
幽州晓进供奉马,玉珂宝勒黄金羁安禄山进马,必殊特而极衔勒之饰)
五王扈驾夹城路,传声校猎渭水湄。
羽林六军各出射,笼山络野张罝维
彫弓绣韣不知数,翻身灭没皆蛾眉
赤鹰黄鹘云中来,妖狐狡兔无所依。
人烦马殆禽兽尽,百里腥膻禾黍稀申王高丽赤鹰,岐王北山黄鹘,逸翮奇姿,特异他等。上爱之,每弋猎,必置于驾前,目为决胜儿)
暖山度腊东风微,宫娃赐浴长汤池
刻成玉莲香液,漱回烟浪深逶迤(宫中除供奉两汤池,内外更有汤十六所。长汤每赐诸嫔御,其修广与诸汤不侔,甃以文瑶宝石,中央有玉莲捧汤泉,喷以成池。又缝缀绮绣为凫雁于水中,上时于其间泛钑镂小舟以嬉游焉)
犀屏象荐杂罗列,锦凫绣雁相追随。
破簪碎钿不足拾,金沟残溜和缨緌。
上皇宽容易承事十家三国争光辉。
绕床呼卢恣樗博,张灯达昼相谩欺。
相君侈拟纵骄横,日从秦虢多游嬉。
朱衫马前未满足,更驱武卒罗旌旗杨国忠宰相,带剑南节度使。常与秦、虢联辔而出,更于马前以两川旌节为导也)
画轮宝轴从天来,云中笑语声融怡。
鸣鞭后骑何躞蹀,宫妆襟袖皆仙姿
青门紫陌多春风,风中数日残春遗。
骊驹吐沫一奋迅,路人拥彗争珠玑(事尽载在国史中,此下更重叙其事)
八姨新起合欢堂,翔鹍贺燕无由窥。
万金酬工不肯去,矜能恃巧犹嗟咨虢国创一堂,价费万金,堂成,工人偿价之外,更邀赏伎之直。复受绛罗五千段,工者嗤而不顾。虢国异之,问其由,工曰:“某生平之能,殚于此矣,苟不知信,愿得蝼蚁蜡蜴虿之类,去其目而投于堂中,使有隙、失一物,即不论工直也。”于是又以缯䌽珍贝与之,山下人至今话故事者,尚以第行呼诸姨焉)
四方节制倾附媚穷奢极侈沽恩私。
堂中特设夜明枕,银烛不张光鉴帷虢国夜明枕,置于堂中,光烛一室。西川节度使所进,事载国史,略书之)
瑶光楼南皆紫禁,梨园仙宴临花枝。
迎娘歌喉玉𥦖窱,蛮儿舞带金葳蕤瑶光楼即飞霜殿之北门,迎娘、蛮儿乃梨园弟子之名闻者)
三郎紫笛弄烟月,怨如别鹤呼羁雌。
玉奴琵琶龙香拨倚歌促酒声娇悲(上皇善吹笛,常宝一紫玉管。贵妃妙弹琵琶,其乐器闻于人间者,有逻逤檀为槽,龙香为拨者。上每执酒卮,必令迎娘歌《水调曲遍》,而太真辄弹弦倚歌,为上送酒。内中皆以上为三郎,玉奴乃太真小字也)
饮鹿泉边春露晞,粉梅檀杏飘朱墀。
金沙洞口长生殿玉蕊峰头王母(山城内多驯鹿,流涧号为饮鹿,有长生殿,乃斋殿也,有事于朝元阁,即御长生殿以沐浴也)
禁庭术士多幻化,上前较胜纷相持。
罗公如意夺颜色,三藏袈裟成散丝(上颇崇罗公远杨妃尤信金刚三藏。上尝幸功德院,将谒七圣殿,忽然背痒,公远竹枝化作七宝如意以进。上大喜,顾谓金刚曰:“上人能致此乎?”三藏曰:“此幻术耳,僧为陛下取真物。”乃于袖中出如意,七宝炳耀,而光远所进,即时复为竹枝耳。后一日,杨妃始以二人定优劣。时禁中将创小殿,三藏乃举一鸿梁于空中,将中公远之首,公远不为动容,上连命止之。公远飞符于他处,窃三藏金栏袈裟于篑中,守者不之见。三藏怒,又咒取之,须臾而至。公远复噀水龙符于袈裟上,散为丝缕以尽也)
蓬莱池上望秋月,无云万里悬清辉。
上皇夜半月中去,三十六宫愁不归。
月中秘乐天半间,丁珰玉石和埙篪。
宸聪听览未终曲,却到人间迷是非叶法善引上入月宫,时秋已深,上苦凄冷,不能久留,归。于天半尚闻仙乐,及上归,且记忆其半,遂于笛中写之。会西凉都督杨敬述进《婆罗门曲》,与其声调相符,遂以月中所闻为之散序,用敬述所进曲作其腔,而名《霓裳羽衣法曲》)
千秋御节在八月,会同万国朝华夷。
花萼楼南大合乐,八音九奏鸾来仪
都卢寻橦诚龌龊,公孙剑伎方神奇。
马知舞彻下床榻,人惜曲终更羽衣(上始以诞圣日为千秋节,每大酺会,必于勤政楼下使华夷纵观,有公孙大娘舞剑,当时号为雄妙。又设连榻,令马舞其上,马衣纨绮而被铃铎,骧首奋鬣,举趾翘尾,变态动容,皆中音律。又令宫妓梳九骑仙髻,衣孔雀翠衣,佩七宝璎珞,为霓裳羽衣之类,曲终,珠翠可扫。其舞马,禄山亦将数匹以归,而私习之,其后田承嗣代安,有存者,一旦于厩上闻鼓声,顿挫其舞,厩人恶之,举彗以击之。其马尚为怒未妍妙,因更奋击宛转,曲尽其态。厮恐,以告。承嗣以为妖,遂戮之,而舞马自此绝矣)
禄山此时侍御侧,金鸡画障当罘罳。
绣■({衤羽})衣褓日屃赑,甘言狡计愈娇痴(上每坐及宴会,必令禄山坐于御座侧,而以金鸡障隔之,赐其箕踞。太真又以为子,时襁褓戏而加之,上亦呼之禄儿。每入宫,必先拜贵妃,然后拜上,上笑而问其故,辄对曰:“臣本蕃中人,礼先拜母后拜父,是以然也。”)
诏令上路建甲第,楼通走马如飞翚。
大开内府恣供给,玉缶金筐银簸箕(时于亲仁里南陌为禄山建甲第,令中贵人督其事,仍谓之曰:“卿善为部署,禄山眼孔大,勿令笑我。”至于蒡筐簸箕釜缶之具,咸金银为之。今四元观,即其故第耳)
异谋潜炽促归去,临轩赐带盈十围禄山肥博过人,腹垂而缓,带十五围方周体)
忠臣张公识逆状,日日切谏上弗疑(张曲江先识其必反逆状,数数言于上。上曰:“卿勿以王夷甫识石勒而误疑禄山耳。”)
汤成召浴果不至,潼关已溢渔阳师。
御街一夕无禁鼓,玉辂顺动西南驰(其年,赐柑子使回,泣诉禄山反状云:“臣几不得生还。”上犹疑其言。复遣使,喻云:“我为卿造一汤,待卿至。”使回,答言反状,上然后忧疑,即寇军至潼关矣)
九门回望尘坌多,六龙夜驭兵卫疲。
县官无人具军顿,行宫彻屋屠云螭(时郊畿草扰,无御顿之备,上命彻行宫木,宰御马,以飨士卒)
马嵬驿前驾不发,宰相射杀冤者谁。
长眉鬒发作凝血,空有君王潜涕洟。
青泥坂上到三蜀,金堤城边止九旂。
移文泣祭昔臣墓,度曲悲歌秋雁辞(驾至,诏中贵人驰祭张曲江墓,悔不纳其谏。又过剑阁下,望山川,忽忆《水调辞》云:“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不见只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飞。”上泫然流涕,顾问左右曰:“此谁人诗?”从臣对曰:“此李峤诗。”复掩泣曰:“李峤真可谓才子也。”)
明年尚父上捷书,洗清观阙收封畿。
两君相见望贤顿,君臣鼓舞皆歔欷(望贤宫在咸阳之东数里,时明皇自蜀回,肃宗迎驾,上皇自致传国玺于上,上歔欷拜受。左右皆泣,曰:“不图今日复观两君相见之礼。”驾将入开远门,上皇疑先后入门不决,顾问从臣,不能对。高力士前曰:“上皇虽尊,皇帝,主也。”上皇偏门而先行,皇帝正门而入,后行,耆老皆呼万岁,当时皆是之)
宫中亲呼高骠骑,潜令改葬杨真妃
花肤雪艳不复见,空有香囊和泪滋(时肃宗诏令改葬太真,高力士知其所瘗,在嵬坡驿西北十馀步。当时乘舆匆遽,无复备周身之具,但以紫缛裹之。及改葬之时,皆已朽坏,惟有胸前紫绣香囊中,尚得冰麝香。时以进上皇,上皇泣而佩之)
銮舆却入华清宫,满山红实垂相思。
飞霜殿前月悄悄,迎春亭下风飔飔(飞霜殿即寝殿,而白傅长恨歌以长生殿为寝殿,殊误矣。上皇至明年复幸清华宫,信宿乃回,自此遂移处西内中矣)
雪衣女失玉笼在,长生鹿瘦铜牌垂。
象床尘凝罨飒被,画檐虫网颇梨(太真养白鹦鹉,西国所贡,辨惠多辞,上尤爱之,字为雪衣女。上常于芙蓉园中获白鹿,惟山人王旻识之,曰:“此汉时鹿也。”上异之,令左右周视之。乃于角际雪毛中得铜牌子,刻之曰“宜春宛中白鹿”,上由是愈爱之。移于北山,目之曰仙客。上止华清,罨飒公主尝为上晨召,听按新水调。主爱起晚,遽冒珍珠被而出,及寇至,仓惶随驾出宫,后不知省。及上归南内,一旦再入此宫,而当时罨飒之被,宛然而尘积矣,上尤感焉。温泉堂碑,其石莹彻,见人形影,宫中号为颇梨碑
碧菱花覆云母陵,风篁雨菊低离披。
真人影帐偏生草,果老药堂空掩扉(真人李顺兴后周时修道北山神尧皇帝受禅。真人潜告符契,至今山下有祠宇,宫中有七圣殿,自神尧至睿宗逮窦后皆立,衣衮衣。绕殿石榴树皆太真所植,俱拥肿矣。南有功德院,其间瑶坛羽帐皆在焉,顺兴影堂、果老药室,亦在禁中也)
鼎湖一日失弓剑,桥山烟草俄霏霏。
空闻玉碗入金市,但见铜壶飘翠帷。
开元到今踰十纪,当初事迹皆残隳。
竹花唯养栖梧凤,水藻周游巢叶龟
会昌御宇斥内典,去留二教分黄缁。
庆山污潴石瓮毁,红楼绿阁皆支离。
奇松怪柏为樵苏,童山眢谷亡崄巇。
烟中壁碎摩诘画,云间字失玄宗持国寺,本名庆山寺,德宗始改其额。寺有绿额,复道而上。天后朝,以禁臣取宫中制度结构之。石瓮寺开元中以创造华清宫馀材修缮,佛殿中玉石像,皆幽州进来,与朝元阁道像同日而至,精妙无比,叩之如磬。馀像并杨惠之手塑,肢空像皆元伽儿之制,能妙纤丽,旷古无俦。红楼在佛殿之西岩,下临绝壁,楼中有玄宗题诗,草、八分每一篇一体,王右丞山水两壁。寺毁之后,皆失之矣。摩诘王维之字也)
石鱼岩底百寻井,银床下卷红绠迟。
当时清影荫红叶,一旦飞埃埋素规(石鱼岩下有天丝石,其形如瓮,以贮飞泉,故上以石瓮为寺名。寺僧于上层飞楼中悬辘轳,叙引修笮长二百馀尺以汲,瓮泉出于红楼乔树之杪。寺既毁拆,石瓮今已埋没矣)
韩家烛台倚林杪,千枝灿若山霞摛
昔年光彩夺天月,昨日销镕当路岐韩国为千枝灯台,高八十尺,置于山上,每至上元夜则然之,千光夺月,凡百里之内,皆可望焉)
龙宫御榜高可惜,火焚牛挽崎峗
孔雀残赤琥珀,鸳鸯瓦碎青琉璃(寺额,睿宗在藩邸中所题也,标于危楼之上,世传孔雀下有赤茯苓,入土千年则成琥珀。寺之前峰,古松老,洎乎嘉草,今皆樵苏荡除矣)
今我前程能几许,徒有馀息筋力羸。
逢君话此空洒涕,却忆欢娱无见期。
主翁莫泣听我语,宁劳感旧休吁嘻。
河清海宴不难睹,我皇已上升平基。
湟中土地昔湮没,昨夜收复无疮痍。
戎王北走弃青冢,虏马西奔空月支。
两逢尧年岂易偶,愿翁颐养丰肤肌。
平明酒醒便分首,今夕一樽翁莫违。
再上皇帝书 宋 · 韩驹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七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七
臣闻太宗皇帝,民有失一豭豚者,自诉于登闻,诏赐千钱。
明日,谓丞相曰:「以此细事,悉诉于朕,然亦安得不留意乎」?
臣以此知圣人恤民深矣。
今陛下勤政恤民如太宗,而臣之所言者又非止于失豭豚也,愿少加察焉。
顷者臣上书乞附试,陛下怜臣羁旅,赦臣狂妄,使试于太学,此盖陛下博施济众之深仁也。
有司策臣三道,擢在第一,窃自欣喜,以为至治之时,有一艺者率以收录,今幸得以文字彻圣听,试又合格,则必上蒙宠擢,次第试吏,以归慰其亲焉。
然臣一介书生,从下国来,大臣不闻,诸臣不识,一奉明诏,与千百人试而直出于其上,谁为言者!
尚书使覆试,遂寝不报。
嗟乎!
士以穷困羁旅之故,再不见试。
今诏恩使试又合格矣,而犹不得与下士齿,岂非命乎!
臣自上书至今,又二年矣,性褊才拙,无趋利之道,是以居京城衣不蔽躯,食不餍腹,当其触雪犯暑,而皇皇乎车尘马足之间,虽挤于沟壑,岂复有仕进之望哉!
今年十一月,有司方谕臣以去年三月奉诏补臣为太学内舍生,臣走问诸太学,则凡为内舍者,未得禄仕,往岁一试上舍而已,幸而中者或者补吏。
夫臣穷旅于此,固未能委其孥于外,而不入学也。
然臣初原陛下之意,岂非悯其失职,而开其入仕之路乎?
而有司不使臣早隶于太学,今则将锁院矣。
臣欲试上舍乎?
则有司责臣以无校定,虽试且无益矣。
而欲请解于州里乎?
则益无及矣。
进退不可,私自怜悼,将复坐观天下之士试艺于有司,以干禄仕矣。
呜呼!
士之不遇,一至此哉!
忽翻然自悟曰:「昨六年不试,陛下尚怜悯之,况九年不试乎」?
故复冒昧自进。
伏惟陛下宽仁遍爱,既悯怜之于其始,宜容纳之于其终。
念臣虽知分义,而家贫父老,不免于有求,察臣困穷挟策而不求众人,仰于君父,使臣依近例补上舍免省,以渐纾困穷,则德至渥也。
陛下布新显号,泽及多方,庆施惠行,天下咸喜,而士有戚戚如臣者,虽若无足道,然政和之日,岂宜有一物不得其所?
此臣所以投诚控告也,惟陛下睿断而从之。
臣尝两预乡贡,一冠太学,又以治经馀暇,学为古文,至于铺张陛下之宏休,论载陛下之伟迹,窃自以为无愧于古,畏懦羞缩,久不敢进。
尝谓西汉武、成唐明皇之世,乃有相如、扬雄、杜甫之属咏歌太平,而数君者亦辄能奖擢之。
陛下致治如此,而又天纵明智,肆笔成书,昭回之光,下饰万物,自有书籍未之有也。
顾未闻有如三子者起于草莱,以文词称上意,则是圣宋文物为不及汉唐乎?
臣诚不能愤激。
近所作《政和颂》,虽浅陋无取,而比三子所赋,则颇为典实,谨投进以闻。
愚戆不知大体,惟圣主哀怜之!
韦苏州 宋 · 韩驹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一、《文献通考》卷二四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七
苏州少以三卫郎玄宗,豪纵不羁,玄宗崩,始折节务读书。
故其《逢杨开府诗》曰:「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
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
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
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
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
云云。
然余观其人,为性高洁,鲜食寡欲,所居扫地焚香而坐,与豪纵者不类。
其诗清深妙丽,虽唐诗人之盛,亦少其比,又岂似晚节把笔学为者,岂苏州自序之过欤?
然在天宝间不闻苏州诗,则其诗晚乃工,为无足怪。
高适年四十始学诗,亦遂名家,非其才本绝人,莫能尔也。
少时不知有韦苏州,晚读其诗,清深妙丽,在陶、柳之间,恨见之晚。
然余少时豪气未除,就令见之,未必能爱,乃知学者读书当自有次第也。
本朝以文名世者多矣,然柳州苏州自欧阳公尚未之爱。
宋景文作《唐书·文艺传》,举唐之能文者皆在,至于苏州,则以为史家轶其行事,故不书,此岂知史法者!
何侯 唐 · 裴处权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十七
明皇帝怀柔百神。以功济四渎。
蒲股肱郡实祠宗。繇是刬旧图新。
庙貌甚设。国有祀典。
蒲侯职之然。天下郡县濒于我者。
多曲架榱桷。庙神乞灵。
滑临洪波。神有宁宇。
且曰渎古也。故神以称。
六年夏不雨。尚书博陵崔公惧兹农事。
凡明神灵迹有可以膏稼穑者。必命牺牲箫鼓以动之。
卒无应。一旦。
监军使阎公曰。郡濒何侯具存。
姑用申祷。宜斡流以苏大田。
五月庚午。公会阎公幄河壖。
列旌旆。率府从事
合牙门诸将郡县吏。罗为拜。
声以具乐。酾以清觞。
腥爓燔炙。苾芬交错。
版书精意。以耸听。
六月辛未雨。乙亥始霁。
乙亥秋七月壬子。以烈日下烛。
南亩复燥。公曰。
时雨难再。将秋成何。
阎公曰。何侯利吾州。
前应如答。吾且祈且报。
庶终功。癸丑
公复会阎公。仪若庚午
丙辰雨。己未乃霁。
噫。公祷之虔。
神应之速。祷不虔无以徼贶。
应不速无以协农时。既贶既应。
多稼织野。寒耕热耘之子。
其有京坻之望乎。昔王尊舍熊轼卧金堤。
却惊波也。公仗戎钺祷于河滨
勤甘雨也。惊波缩。
所以完居邑也。甘雨零。
所以遂嘉谷也。则知前贤后贤之推诚济物。
吻若符契。矧乎食民天也。
宜拜赐。阎公揖曰。
齐诚以动神者。尚书公之德也。
公揖曰。始谋而获应者。
将军氏之力也。于是相与拜宇下。
或曰。昔河流滥汎。
将鱼滑人。滑人祝
骇浪帖息。今日拜赐。
未若记之感通。公乃召从事河东裴处权文其功。
客有博陵崔应书于石。会昌六年九月一日记。
马嵬坡 唐 · 郑畋
七言绝句 押真韵
玄宗回马杨妃死,云雨虽亡日月新。
终是圣明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
潼关甲铭 唐 · 孙樵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四
潼户呀东。翼廉敞南。
有元甲数十札焉。委于前楹。
涩尘飘风。缀断革刓。
过而诮之。且曰。
此国之阃也。是小欲遏寇偷。
大欲扼诸侯。今者关禁弛而不讥。
守甲存而不完。将欲抑天下心而割天子忧哉。
关吏笑而进曰。借如潼之甲可以烛日。
潼之旗可以绛天。战鞞昼惊。
警柝夜鸣。吾曹将摆坚锻投死地之不暇。
又安得与客合繻而东。合繻而西哉。
今上君临万国。号令所加。
风清日明。理为大和。
如此则关之禁何为而申严。关之甲何为而缮坚。
元宗四十二年。关中之兵。
其屯如云。孽胡西来。
叱而辟之。守甲其不完耶。
古之善守天下者。展礼以防之。
阐乐以和之。明刑以齐之。
修政以固之。则其守在四海之外。
何以关为。而况完其甲乎。
是天下愈安。而其禁愈弛。
天下愈平。而其甲愈敝耳。
将去之。且铭其甲云。
潼关之甲完。吾孰与安。
潼关之甲敝。吾孰与济。
甲乎甲乎。理与尔谋。
乱与尔谋。无俾工尔修。
唐故上都龙兴观三洞经箓赐紫法师邓先生墓志铭 唐 · 郑畋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七
据真格。功行满千者身登仙。
五百者子得之。三百者孙得之。
昔许子何阴功密德。流于七世。
东晋而远游长史小掾三人登升。主簿而下七人度世。
是知元根灵荫。必有所逮。
太元真人长君。乘云龙白日上升。
常恨以激俗警弟。不能潜通隐化。
为剑解术。则终始混世。
乃灵真之本也。二事者先生宜其得之。
邓氏得姓在春秋。两汉魏晋。
继有贤杰。洪源演派。
或仕或隐。自累世咸居抚州麻姑山
乐天和。不以轩冕婴累。
洪嗣道高于世。开元中诏赠临川太守
生福唐尊师讳紫阳。以道法佑明皇帝为元门之师。
尝用下元术。使神卒朱兵讨西戎之犯境。
若雷霆变化。犬戎大败。
时称为神人福唐生华封尊师讳德诚
少随福唐侍内禁。元宗奇其颖悟曰。
斯子必为教主。因以巾简授之。
使居华封观。其交神通灵。
除害利人之事。备于先生所撰家纪。
先生即华封之从子也。讳延康
天机元挺。法相冲雅。
贞元初随师于会稽。受三洞笔箓。
寻复麻姑山。葆神茹气。
澹然与天倪元合。三景五牙二星八道之秘。
云章龙篆斋元醮会之法。神悟灵契。
悉臻宗极。屡为廉使郡守请敬师受。
排邪救旱。显应非一。
元元张𰍈之道。大行于钟陵间。
宝历中。旧相元公制置江夫人有疾。
忽梦神人云。何不求麻姑仙师。
元公遽命使祷请。既至而疾果愈。
夫人稽首奉箓。俱为门人。
复以明威上清之道授邹平公文于广陵凉公逢吉于夷门。
自是藩服大臣。争次迓劳。
太和八年秋。又诏至阙下。
嘉其道德。籍隶太清宫
暇日游龙兴观。见坛宇圯。
怵然曰。岂可使胜地堙废。
吾其居而化之。遂精严像法。
建济静治(音持)。洎幢节龙缯之用。
约数万计。不一二岁其功成。
皆斋章符醮之赠。固不封殖于民也。
开成初鸿胪少卿屈突谦妻李氏魅狐得孕。
厥害滨死。先生以神篆针砭。
既服而诞。则妖雏数首皆毙矣。
道尊而神昶。每与王言。
归于清净。与公卿言。
戒其止足。与将进者言。
勉于澹泊。与其徒弟子言。
勖之勤久。每传法授箓。
持炉焚章。俨容虔虑。
间不容发。故自三事巳降。
多执香火之礼。神都威仪与名德道士
半出于门下。法教之盛。
近未有也。昭肃皇帝兴唐观
访先生修真之道。宸旨嘉豫。
锡以紫服。后帝受箓于南岳广成师
先生为监度。上嗣位。
尔时于内殿访其元言。第以道德黄庭西升经旨应对。
若丹砂硫黄之事。置而不论。
居常惟食元气。微饮旨酒熊经鸟伸而已。
故甲子馀八十而颜朱无縠文。岂非嘘吸冲和栖真通粹之效欤。
前岁季冬。以坠足告疾。
止不能履。他无所患。
今年十月。忽料经典告牒。
及所撰科法仪轨。一以焚之。
弟子请其故。默而无复。
下会夜梦游神乡。殆非人间世。
后辄独坐叩头称善。门人问之。
答曰。吾今在天台修斋。
汝去无扰吾也。十一月庚申
形解于观之清室。享年八十有六。
据真为右弼王真人治桐柏金庭山。即天台之洞台也。
先生其授事于斯乎。且法不可绝。
家风宜有人承之。道德经以子孙祭祀不辍为贵。
则真冑之续。宜其然哉。
先生有子三人。长曰道牙。
舒州太湖丞。授三洞经箓。
次曰道石(本缺一字)。试协律郎
假职闽越。次曰道苗。
袭经符。奉斋戒。
以法教之系。驻于龙兴
道牙奉遗告护元舆归于故山。以十三年十二月三日
葬于抚州南城县故乡諲潭里湖头村灵山硖。祔曾祖父茔。
呜乎。浮游于四方。
云无心也。光赫于上京
教可行也。神于故乡。
孝不忘本也。畋授正一法于先生宇下。
今令似以铭石见托。既熟元范
非所宜辞。乃挥涕为铭曰。
修之身。其德乃真。
真不渝。与化为徒。
蟺乎剑乎。后何斯年举空衣于山隅。
松窗杂录跋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二、《山房集》卷五
《松窗杂录》一十六条,唐人韦浚志玄宗、中宗、德宗、文宗、狄梁公、姚崇、李卫公遗事与物之异闻者十馀件。
唐论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净德集》卷一六
隋唐之际,天厌乱久矣。
高祖始受命经营创造,天下略平。
太宗宏谋远算,以底大定。
高宗昏庸,权移武周中宗继之,韦氏夺柄,唐之基绪,绝而后续。
此二者皆起于女子之祸,而不生于天下之变,岂待拟议而后明乎?
然自天宝至天祐,始终几二百年,变故数起而遂及于亡者,何也?
迹其衰丧之端,盖有四焉。
一曰方镇,二曰四夷,三曰奸臣,四曰宦者
四患之生,则又有所从矣。
方镇之患,生于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
四夷之患,生于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
奸臣之患,生于听任之惑;
宦者之患,生于危难而赖其功。
其生虽异,而其迹相表里。
内有以召,则外有以应。
惟其明君忠臣,或禦于外,以定内之势;
或制于内,以成外之功。
是以乱而复治,危而复安。
及其内外之患并起共攻,而上下无以制禦,则天下崩解而不可支,此唐亡之明验也。
藩镇诸帅,分列四方,大者千里,少者数郡,建幢授钺,犬牙错峙。
沿边皆置节度府,范阳、朔方兵至十万,威武相高,暴戾相胜。
一旦窥伺国衅,卷甲而前,则中原丘墟,天子播越。
乱根逆萌,既无以制,然后加之王爵,以安其意,赐之金券,许其自新,姑息继世,幸于无事,此倚之过重而养至彊大也。
肃宗之初,志在恢复,西戎尝引军赴难,收复二京,亦赖其力。
代宗时寇孽未殄,又尝率众讨逆,既与之和亲,又待以殊礼。
西戎之性,暴而无厌,及大历之际,吐蕃侵掠,屡至近辅,卒犯京师,此茍其为用而不复禁制也。
明皇之于国忠、林甫,代宗之于王缙、元载,德宗之于赵赞、卢杞,此听任之惑。
辅国、元振始建宝应定策之议,而宦官张盛,此危难而赖其功也。
国忠、林甫既专政,乃有天宝之乱;
、载、辅国、元振既用事,乃有大历之寇;
赵赞、卢杞既擅命,乃有奉天之危;
此内召而应也。
然天宝之乱,则子仪、光弼能靖大难,再造王业,而天下不遂坏;
大历之寇,则又为子仪荡平,而中原不遂失;
奉天之危,则浑瑊、李晟竭其忠力,以清妖祲,而王室不遂亡:此之谓禦于外以定内之势。
德宗之季,以延赏之怨罢李晟,以延龄之谋废陆贽,始置护军中尉中护军,以兵授阉尹
当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可畏矣。
宪宗愤威令之不振,勇于拨乱,诛刘辟,执李锜,讨王承宗而不疑。
一用裴度,则淮西之孽扫去,逆藩叛将,蓄锐丧气而思效顺。
穆宗之时崔植、杜元颖不知兵,朱克融之乱,复弃河朔元稹与魏宏简交害国政。
至于文宗,则守澄有勋,宗闵为相,甘露之败,京师喋血。
当此时,奸臣宦者之势又可畏矣。
武宗以雄谋勇断抗举国势,一用李德裕而诛陈行泰,破回纥,讨刘稹,皆有成绩,而寇孽不敢肆其暴:此之谓制于内以成外之功。
僖、昭之际,主德既昏,令孜、复恭擅执威柄,卢携、张浚辈为之辅翼,既有沙陀之侵暴,又有朱温之吞噬,则天下之势固去矣。
呜呼,唐三百年而治乱循环如此,为万世之策者,安得不远监而深虑哉!
四塞论上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五、《山房集》卷四、《南宋文录录》卷一九
长安,四塞之地也。
盖自山东而入,则有函谷限其前(今陕州潼关是也。),梁楚之锐锋不能遽前也;
自襄邓而进,则有武关制其旁(今邓州县故武关。),襄汉唐邓之游兵不能乘隙也;
西有大散以制秦陇之窥伺,北有萧关以当匈奴之侵轶。
屏翳蔽遮,牢密周固,若四塞然。
函谷地高而又险,其于四塞之尤为重。
虽然,函崤则天下之险固,而洛阳则又天下之咽喉也。
秦谓之三川,汉谓之河南,唐谓之东都。
洛阳而为藩篱,则函谷可以立。
不幸强者据三川之路,塞成皋之险,距飞狐之口,杜大行之道,使天下之兵三面不能相救,则函崤虽未下,而关中孤矣。
昔秦居关中洛阳三川守,尝聚重兵。
汉都长安,而荥阳成皋、巩洛皆为重地。
高祖虽屡败,不去京巩。
七国之变,亚父疾走蓝田,抵洛阳
盖有洛西而后有咸阳,此天下之大势。
禄山反书既闻,明皇始以封常清乘驿诣东京募兵,得六万人,断河阳之桥,为守禦之备河阳孟州。)
是时崔无诐荥阳荥阳郑州虎牢也。),士卒乘城者闻鼓角声自坠。
常清所募白徒亦弃陕地,欲以溃军退守关门,而失潼关(即函谷也。)
盖汉守河南则长安固,唐轻陕洛则关中危。
唇亡则齿寒,何独汉事哉!
楚之城也,陈之守江也,剑阁也,委弃四隅,孤独而守门户。
户庭之外,寇来偪人,如之何而可哉?
崔相公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当今帝尧在上。
夔龙为相。
犬戎新逐。
三晋四战之地。
无枭雏狼子。
是宜徼福者争归贺于相国
某独不敢以是心同众人之唯唯。
思有以一跪吐而未果者。
诚以相门尊高。
非布衣可以私谒。
其或关衡石轻重。
非先书导诚素。
则无以为也。
然而潜是心。
不为身有所祈。
输诚于相公
得不以常常之心怜其持意邪。
陆生有言曰。
天下安。
注意相。
今属凶孽新夷
泰阶初平。
天下之悬悬其心。
魏文贞房梁公姚梁公宋开府太宗元宗故事。
若啼婴儿待哺。
塞是望者独相公
是以闻相公以是为心。
即房宋不死。
二宗之道尽得施于上矣。
语不云乎。
虽有镃基。
不如乘时。
自用武以来。
至于今日。
不谓无时。
得其时而不乘之以贞观开元治平之势。
则势之过。
如发矢耳。
此所以为相公惜是时之难再也。
且天下欲上如二宗。
相公而肖之耳。
相公岂不待天下之士。
而坐为房宋者也。
又非有其时无其人。
人与时偕有矣。
岂可厚诬多士。
谓无一可与言房宋故事者邪。
宓不齐邑不方百里。
师五老而友二十八人。
齐桓公为诸侯盟主。
有坐友三人。
谏臣五人。
举过者三十人。
周公相成王
躬吐握之劳。
所执贽于穷闾隘巷者七十人
彼一圣二贤。
挈下戴上。
非独责成其心。
而天下之人。
故至于今称为圣贤。
况当相公首筑太平之基。
焉知夫有心者不磨勇养气。
相公呼而出之耳。
今云云论者。
见犬戎退边不数十里。
便谓边无可虞。
虏无能为。
见赵魏之地死一帅易一将。
便谓天下无事。
庙堂可以高枕。
此岂知相公第欲因前之无事。
不欲为巍巍荡荡之绩乎。
抑某闻宰相之事。
必以天下为言。
以衡石言之。
岂不资天下锱铢轻重为平准者邪。
以鼎实言之。
岂不资天下水陆飞走为滋味者邪。
若轲者。
虽有之微。
岂不资衡鼎之一物乎。
伏念自知书来。
耻不为章句小说桎梏声病之学。
敢希趾遐踪。
切慕左邱明扬子云司马子长班孟坚之为书。
故北居庐山
亦常有述作。
幸当相公调元厚生之次。
不使一物不遂其性。
一夫不获其心。
是宜天下褐衣之徒。
孤立艺进之也。
谨献所尝著隋监一卷。
左史十卷。
伏希枢务之暇。
赐一览读。
恩幸恩幸。
轲恐惧再拜。
再上崔相公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刘轲谨再拜相公閤下。先献书三日。
将出通化门。其心迟迟然。
若虚其腹。如未厌其食者。
且曰。今嗣圣重光
相公登庸。天下裹诚蓄志之士。
将不远千里。愿献计于相公者固多矣。
适会其时。得观光辇下。
云欲出东门归江湖。业为儒生。
阅天下利病。苟无一词闻天下善否。
将何以见江汉之士。故退于逆旅。
思有以效诚于相公者。伏念挈瓶负薪之言。
古人不遗。相公其遗邪。
某自惟辍耕穷书。或得侍坐于缙绅长者。
洎属文驾说之士。每议及国朝相府间事。
言贞观则房魏。言开元则姚宋。
自贞观数十岁至开元中间。岂无房魏之相邪。
自开元数十岁至于今中间。岂无姚宋之相邪。
何说者局于四而不至于五六邪。岂无继之者。
力不足而追不及邪。将力足追及。
而曰非大有为之时。而不能为之者邪。
某尝试言之矣。夫北辕适楚。
南辕适晋。是不可到。
日暮途远。是岂力不足追不及耶。
不由其道故也。然则非说者不屈指五六而局于四也。
故天子以天下事归于相府。相府以天下事为己任。
伊尹自负以天下之重。周公亦潜心在于伊尹耳。
故曰周公兼三王以施四事。夫周公之潜心于伊尹
而不愧为伊尹。独伊尹耻其君不及尧舜
故其心愧耻。夫其存心。
直下千岁。无人嗣续。
惟梁公郑公。高视千载之上。
始潜心于伊尹。且亦惟恐太宗不及尧舜
故得谥以经纬天地曰宗。为不祧之庙。
至姚公宋公。又潜心于房魏。
亦惟恐元宗不及太宗。故致时雍。
贞观治平之风焉。某请梗概姚宋旧事而言之。
诸说以姚之为相也。先有司。
罢冗职。修旧法。
百官各尽其才。又奏请无赦宥。
无数迁吏。无任功臣以政。
于是上责成于下。下权归于上。
上下交而天下泰矣。故曰姚善应变。
所以成天下之务。宋之为相也。
以弥纶为己任。亦以笔砚专随。
故曰宋善守文。所以持天下之正。
繇是四十年间。威振四海。
教加百姓。政归有司。
绮繻罗纨之家。请谒不行。
而戚里束手矣。故生于开元天宝之间
自幼迨强仕。女有家。
男有室。耳不闻钲鼓。
目不识兵革。故元宗无为。
恭事元默而已矣。今上新嗣大位。
相公新揭大柄。必欲尽天下善美以调和鼎味。
冀所以沃天心而福众庶也。某知相公固亦潜心于姚宋。
亦恐圣君不及元宗焉。夫姚宋潜心于房魏。
而已无愧于房魏。今相公已潜心于姚宋。
讵得有愧于姚宋邪。夫惟无愧。
实在应变成务。守文持正。
践其迹必至其所至。俾后人之谈者。
自四公而加相国焉。相公必以是为心。
某知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者有四矣。孔子曰。
不患寡而患不均。今缘边八镇之士。
闻六军之人坐以受赐。莫不开口以待哺。
将欲贾馀勇以壮边势。惟恐不厚于六军之赐矣。
此亦赏过乎功者不得不摇心也。非所谓至赏不费。
赏明而教行者也。某切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一也。
圣上自储副即祚。盖三代不刊之事。
虽巷儿街童。知其必然。
彼贪天之功者。以为房闾永巷。
北宫贞伯子之能事。必阴教是谋。
出一时之策画。宠以怀黄垂组。
不谓无恩矣。脱或天光独私。
恩无与对。使权量天下轻重。
以专备顾问。虽贤如史游
纳忠勤心。恐必渐宏恭之势矣。
古之贤圣。遏祸于未芽。
芽而滋之。根著而不可拔矣。
某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二也。昔西京初。
留侯高祖表用萧曹故人。东汉初。
邓禹光武功臣专任。贞观初
太宗自秦府登极。有上封事者。
请以秦府旧兵追入宿卫太宗曰。
朕方以天下为家。惟才行是取。
何新旧为。夫以一家国为言。
谁能无私。必以天下为言。
孰非王人。而以家国之私于天下也。
范煜云。举德则功不必厚。
奉劳则人或匪贤。必处非其地。
非所以优贷而见惜其功也。故姚宋所以无任功臣以政。
其在兹乎。是以门开谁(疑)与长闭。
此某切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三也。日者有自边兵来。
曰凡事阅于目而可寘于口。非凿空架虚事游谈者也。
且国家所以禦戎狄为边垣者。朔方为大。
夫朔方去戎虏不数百里而近。使胡尘不至于亭障者。
实以邠泾之镇。虏不敢东顾。
自燕盗已来。惟朔方多军功。
内以遏不轨。外以拓胡虏。
故朔方之于朝廷。虽手足之捍头目
不足过也。比者奸回秉政。
司计者析秋毫以刻肌骨。非红粟腐帛。
不及于边兵。无衬甲之服。
以赤肉冒流矢者。骈门皆是。
统率者虽章连十上。帝阍九重。
留中莫闻。至有抽刃垂颈。
祝殇祷死。贵为节制。
犹无憀若是。矧责由卒隶。
尚安能固其生与戎狄攻斗邪。今钓怨者既逐。
新恩已大洽。相公必深维前弊。
思有以矫之之术。以庙算决胜。
授成策于边将者。古人以天下喻一身。
以四边同支体。以中国视心腹。
支体有疾。心腹安得无忧乎。
善言边兵者。以河陇不如燕蓟
燕蓟不如朔方。朔方之地连险。
小杂虏俗。习骑射击者。
非其父兄。则其子弟。
故所以无对于诸矣。今之存者。
皆诸军迁徙。或叛孽残寇之馀。
远乡里。别妻子。
执戈卧甲。坐不遑暖。
胡尘一起。连头应召。
必无美利以啖其欲。必无爵赏以磨其勇。
以之防塞。可谓连鸡矣。
此某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四也。古之相天下者。
独劳一身役一心范天地。而俾无遗事于天下也。
盖存乎任使而已矣。传曰。
使智者虑。义者行。
仁者守。又曰。
使智者佐仁者。此舜所以穆四门而贞元首者也。
某所以首多士之伍进。希相公必首而纳之。
然后开平津之阁。待白屋之士。
且问曰计安在。知政理致君之策。
骈肩出于门下矣。若然者。
吾君不愧于二宗。相公不愧于四公。
何有力足以追。而曰非其时。
而不为之者邪。此小生汲汲于私心。
诚在乎此。切欲使后之秉史笔者。
直书萧相公故事。亦以无愧辞于史官焉。
某不胜区区之志。唐突尊重。
伏惟矜其意而宥其罪。某恐惧再拜。
韦右丞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右丞阁下。
某切伏下风有年矣。
布衣儒冠。
读书耕田。
焦劳形神。
求古人道。
不为不多。
其阅今之事。
极耳目之闻见。
亦以半古之道参乎其心者也。
行之于古既如彼。
踵之于今又如此。
固不必揲乎
灼乎龟。
而卜筮行乎其中矣。
小生敢欲首天下之忠。
激敢言之士。
辄试贡心中事以当阁下。
阁下知一士之进退。
关天下之去就。
今天下白屋之士。
有角立秀出者。
或能以黄老言。
或能以儒术言。
或能以刑法言。
思愿吐一奇。
设一策。
使司化源者开目而见四方之事。
阁下知天下亦有人乎。
有是人。
无其时。
与无是人同。
有其言而不行其所以言。
与无言同。
此所以理代寡。
而升平之运不可得而至也。
古之大臣。
不惟谏君。
人亦谏。
君亦谏。
故曰惟尹躬暨汤。
咸有一德。
此所以开圣听而达天视也。
贞观初
天下注心于房魏。
太宗果为尧舜
开元中
天下注心于姚宋。
元宗几如太宗
今阁下之车辙马迹。
相去俯无尺寸。
天下之注心于阁下。
聚手而指。
以为提持大柄。
在阁下掌握中耳。
阁下知人意参于天意邪。
先天而天弗违。
则其古之相天下者。
其道不同。
及其成功一也。
汉孝惠时有若曹丞相
以黄老施化。
而天下清净。
孝武时有若公孙宏。
以儒术御世。
而天下亦治。
孝宣时有若魏邴者。
以刑法检下。
实号中兴。
阁下必欲为黄老。
而馆舍下有胶西盖公邪。
必欲为儒术。
而门下有平津之客邪。
必欲为刑法。
而与言者有温舒于公邪。
此三者。
在阁下所嗜而行之耳。
夫横一木而栋明堂者。
其力固多。
然其下有柱。
柱下有石。
石下有土。
积三物而栋力成焉。
故太元曰。
崔嵬不崩偫土彊。
此明上下节级有扶持之道也。
今人之望阁下。
挺一身而栋天下必矣。
抑不知栋下之柱者谁乎。
柱下之石土者谁乎。
此小生汲汲于私心。
诚在比也。
某每病此来之欲为丞相者。
驯致其道。
积人之望。
使必曰某公必为宰相
白麻未及下。
而门已扃鐍。
其此岂谓导万物之情状。
达一人之聪明邪。
且一人之耳。
宰相而聪之。
一人之目。
宰相而明之。
宰相之耳目。
亦资天下之士。
且曰是何贤于我。
其言亦何补焉。
此谷梁子所谓上暗下聋也。
某尝试论之。
天下之形声。
离娄师旷
故不能周视遍听。
矧闭目掩耳。
而欲达天下之视听。
不亦难哉。
故曰耳目在天下。
聪明在宰相
故尧所以寄耳目于舜禹。
时为聪明文思之后焉。
脱不以天下为聪明。
某不知其然。
此亦阁下之所丑闻也。
故某所徵前事而言之。
意者实欲阁下践其地。
使今之谈者曰。
房魏道在。
吾君必为太宗矣。
区区下情。
辄以此贡心焉。
伏惟宥其愚而舍其所持意。
恩幸。
某恐惧再拜。
大理评事张府君墓表熙宁九年1075年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五、《净德集》卷二八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南荣有道之士清河张君,既以皇祐初元三月己亥疾卒于家,春秋四十有九,三年十一月庚午葬于荣德县荣川乡归政里先陇之次。
后二十五年,君之子复为丞秘书,天子大享霈赦,赠君大理寺丞,均庆赉,贲潜德也。
太博君擢进士第,与予同时,每惧先烈之不耀,思得推叙大略,著示后世,乃求予文表诸墓。
按君谱系由来最远,盖司空华、唐曲江公九龄后。
天宝中,有从明皇西幸者,占南荣,为钜姓
曾祖讳俨,建隆时王师伐蜀,率土兵导所向,补先锋将,力战有功。
祖讳让,亦以智能补和义县
考讳文焕,摄州司马
君讳惟德,字辅之,幼以孝谨闻,执亲丧不忘礼。
读书先经术,务穷大旨,尤好《春秋》、《孟子》,凡杂家駮说未尝顾。
一试于乡,不荐,遂无仕进意。
训子孙以雍睦清慎为先。
平居择交游,恶茍合。
间或赋诗见志以诲人,语纯格整。
与朋友言,多援前史得失否臧,以相警励。
乡人善者好焉。
君袁氏婿,其僚婿凡七人。
袁,富族也,为之婿者,或私其赀币以豪,君独不尔。
袁父母尝厌他婿之求,欲以馀积委君,则再拜避谢,卒不以一金自污。
此其众人所难,而君子所贵者也。
子男七人:曰纶,曰衍,曰复,曰衡,曰纪,曰绎,曰侃。
复即太博君,今知陵井监,履尚敦懿,居官有能名;
衡犹未仕,馀则亡。
女四人:长适勾侨,次适袁绶,次未嫁而卒,季适袁璐。
孙男六人:希逸、希道已夭,希圣、希孟、希简、希古皆建侯宾王,舋舋向学,克承厥家。
孙女五人,归孙诰、贾麟、袁晦、句龟年、句师皋
曾孙男十人,女六人,并幼。
予尝阅史载,见昔人出处大致,若司空曲江公在唐,其德操义烈,皆社稷臣,虽百千年,犹使人仰畏不已。
今考君谱系,原究本始,则二公之苗裔,固可书也,况嘉行有足纪乎!
铭曰:
人之生无穷达显晦,傥有一节异于众,可以宪子孙、风流俗,则谓之不朽,非必高爵重位,乃取贵后世也。
女有归矣,父母爱之,而私以金币,虽受之未为大过,君独无取,岂临财不茍其得欤!
彼求而惟日不足者,闻君行谊可愧矣。
呜呼,廉哉!
李翰林 中唐 · 曹松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李白虽然成异物,逸名犹与万方传。
昔朝曾侍玄宗侧,大夜应归贺监边。
山木易高迷故垄,国风长在见遗篇。
投金渚畔春杨柳,自此何人系酒船。
论谏官当人主自择奏熙宁四年六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八
臣闻「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谓三公四辅为七人之数。
今之谏官即古之三公四辅之职,其任得非重哉!
择之可不谨乎?
本朝谏院官多或至五六人,少犹不下三人,然皆出于清衷之自择。
盖天子既以事委宰相,则天下之人悉趋附而无敢陈其不逮,故置谏官以相维之。
其如位宰相者,必不喜谏官之敢言,理固然也。
不尔,裴垍安得独称美于唐哉?
宰相者,则必自除附己者为之,乃不如不置也,徒自蔽于耳目而已。
陛下博通古今,至于纳谏昌、拒谏危之说,如唐太宗终始纳谏而昌,唐明皇不能终而危之事,具布史策,不假臣言也。
伏睹孙洙补郡,后来官阙而不填者旬月,得非难其人乎?
臣窃见李绛有云:「圣王选当代之人,极其才分,自可致治,岂借贤异代治今日之人哉」!
臣亦愿陛下据在朝之臣,择其老成谙练典故之士而置之谏列,以参听其议论,不无补于圣聪也,勿委宰相除之。
若委而除之,则必取新进之士不敢异论者,不由检正并条例而升,则自编校与敕局而授矣。
愿陛下兼听而广视之,取资深浅之人杂用,于以集众才之美,而济天下之务。
幸甚。
乞酌古今之宜限服纪之礼奏熙宁二年1069年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以帝之盛者宜莫如尧,今考诸《尧典》曰:「克明俊德,以亲九族。
九族既睦,平章百姓」。
夫九族之外,同姓之亲不为少矣,而尧所亲睦止于九族云者,以服纪之异也。
服纪者,其礼之用乎?
恩生于情者也。
恩之以无穷之情,节之以有限之礼,盖明乎亲之不可以无尽也。
族尽于九,法阳之极数也。
服尽于五,法五行之成数也。
然则服之纪,虽尽则同,其所自出者忍侪于路人乎?
于是复为大宗小宗之法以维之。
大宗者,百世不迁也。
小宗者,五世则迁也。
《周雅》云:「文王孙子,本支百世」。
是由帝尧以来讫于周,亲睦九族之制,盖殚此矣。
有天下者,曷不欲远尊其亲?
然而统之以太祖之庙而不毁,外至于六世之上则去庙而为祧,去祧而为坛,去坛而为墠,去墠而为鬼,盖亦明乎亲之不可以为无尽也。
臣谨按,《春秋》鲁威、僖宫灾,孔子在陈,闻之曰:「其威僖乎」?
盖以威、僖之庙宜毁而不毁,故天以火灾戒之也。
伏睹睦亲宅被火灾者二,广亲宅被火灾者亦二。
旬月之中如此之并,岂适下其时乎?
臣窃以《春秋》之义推之,盖二宅之中,有亲已尽,服纪无者,而未经裁节于有限之礼,故天以火灾戒之乎?
历考上世尊族或封以就国,或官而任外,而自唐明皇而后世丛于宫宅而不任以政,故本朝依其制也。
然国初之制,凡以荫授官,率皆以其父祖合任之数授之,今则长男生踰年而受官,其下之男皆生五年而受官矣。
制止授班行,今则皆授南班官矣。
十年前止满数百,今则踰千人矣。
又其间子孙众多者数房,而共一室者矣,安可不更张其事哉!
欲乞陛下酌古今之宜,限服纪之礼,广采众议,裁其荫子之数,立其出官之制,设大宗小宗之法,以正其统。
其馀支庶之服纪尽者,并许出居于外,以合于帝尧亲睦九族之道。
按:《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二。又见《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七,《右编》卷三五,《经世八编》卷五〇。